我平日里很少做饭,今天下午往灶台那一站,颇有点兴师动众。
话说快到饭点时,我跑去厨房打杂,孩子爷爷正在切茄子,说是要炒酱爆茄子。早上的剩菜还有几盘,我建议再炒个回锅肉外加一个番茄汤就OK啦,孩子爷爷欣然同意。
我系上围裙,戴上手套,准备大显身手。小囡姗姗来到厨房,看到我的架势,眼睛一亮,说:“妈妈,让我来!”我好不容易有了干劲,赶紧拒绝,找理由说:“这边我灶台有点高,油容易溅到你脸上。”小囡有点失望,默默退到一旁。
锅里的油热了,我把茄子、蒜片一起倒进去,快速翻炒,小囡从储物柜里拿出各种调料,给我备用。看我炒得差不多了,小囡提醒说:“可以放生抽、老抽了,生抽可以多放一点调味,老抽滴几滴,上色就可以啦。”说实话,我以前只知道酱油,一度认为生抽、老抽都是醋,是在小囡的培养下才搞明白它们的作用。
小囡接着又建议说:“放点下饭酱应该不错。”好吧,下饭酱、老酱各一勺,继续翻炒一会后,油慢慢渗出来,嗯,可以出锅了。
接下来炒回锅肉,小囡大概想让我自己练手,没再指导。
回锅肉出锅后,我看着油淋淋的锅,心想舀两勺饭进去炒炒应该不错。一回头看见孩子爷爷已经准备好番茄了,我拿出烧汤用的铁碗,盛上半碗水,放到另一个灶上烧水。我准备炒饭时,发现孩子爷爷已经把锅洗干净了。
我专心做番茄汤。刚拿出鸡蛋和小碗,我妈来到厨房。“哟,今天下午是妈妈站灶呀!”我妈笑着对小囡说。我妈见我要煮番茄汤,开始指导我:“把鸡蛋打进碗里调匀,番茄煮熟后再倒进去,这样煮出来好看又好吃。”在我妈的影响下,很少发言的孩子爷爷也指导了我一下:“我放鸡蛋时把火关了,这样鸡蛋不会沉下去盯锅(粘在锅上)。”我背上开始冒汗,不知道是热还是紧张——六双眼睛盯着我,让我有点手足无措。事实上吧,我虽然很少做饭,但也不是不会做,做的菜不能说特别美味,却也过得去。记得初中毕业那年假期,家中垫土,请人诵经,妈妈要去折纸磕头,煮饭的事全权交给我负责。本来只是一个礼拜就结束了,我大概找到了乐趣,一煮就是一个假期。我觉得我还是挺有天赋的,炒了半个月的菜后,我居然能从油烟中闻出盐是否放够了。当然,我现在说起这事,熟悉我的朋友都心照不宣地一笑,说:“那么厉害!”透过她们的笑容,我看到了她们的内心独白:“一个基本不下厨的人居然这么敢吹!”好吧,无图无真相,关键是现在我这功能确实退化了,没底气辩解。
“开饭啦!”小囡准备好碗筷,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启幸福的晚饭时光。
几天前的夜里,我梦见在老家,爸爸站在灶台旁,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笑着问我:“还想吃点什么菜,爸爸做给你吃!”我隔着烟雾看着爸爸,心想:“我要吃什么呢?”想着想着就醒过来了,我睁开眼睛,漆黑的夜里依稀还有父亲的笑脸,眼泪顺着耳畔滑落下来……
2022.3.13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