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说到这就不再说话了,反而盯着程焕看。
程焕被书生看得有些不自在,但又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自己的威严。
觉得那样的话自己会很没面子的,这一直以来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被捧着,要是就这么认输的话他以后还怎么混。
强硬道:“怎么,你这是连丞相府的面子都不想给了?”
沈轻言一听这就怼道:“丞相府的面子可真大啊!那沈云擎不是号称清廉吗?怎么,如今这所谓的清廉就是让客栈一众百姓给他腾地方啊!还是说我对清廉一词是有什么误会?不过我读书少,就认得几个字,不懂也正常。”
旁边的书生拿扇子挡住嘴角的笑容,见沈轻言瞪过来才道:“别说这位兄台了,就是我也觉得这相府的清廉作风有点不在我的理解范围内。
号称一生清廉的沈丞相竟然会让人清场,这实在是……”
程焕见两人就这么一唱一和地将话题扯到自家姑父身上就有些气弱了,要是自家姑父知道自己这样怕是会生气吧!
但一直以来都是打着丞相府的名号在外行走的人哪会那么容易就放弃:“你们胡说,我姑父本来就是很清廉的,在说了我只是让你们去别的客栈住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
听到程焕的话后两人都觉得有些无语,大张旗鼓地清场,现下居然这么说,这简直就是……让人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沈丞相的清廉家风我是没看见,见到的反而是仗势欺人的纨绔作风,这可真的是让人长见识啊!
这还只是一个平妻的娘家侄子就这样,也不知道丞相本人或者丞相公子如何嚣张跋扈呢!
难道说丞相府面上清廉,实际上却是这般欺凌百姓?”
“这些年丞相府都是程夫人当家,自从云家出事开始,这沈家二小姐沈轻言可就不曾出来过。
当年云家出事后沈家二小姐就像消失了一样,就连她母亲的葬礼都没出现。
谁知道那位嫡小姐如今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呢!怕是这程夫人也不如表面那样善良贤淑吧!”
“光看这位丞相夫人的侄子就可见程家的家风如何,这沈丞相怕是也不如表面那般吧!”沈轻言怼道。
程焕一听这人还知道那位沈家嫡女,就有些无措了,虽说一直对外称那位嫡女在庄子上养病守孝。
可事实却是多年前那位嫡女就莫名消失不见了,姑姑还说过些日子就对外说她病逝了呢。
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人,竟公然提起那位,程焕有些紧张道:“你这人怎么胡说呢!沈家二小姐可是一直在庄子上养病呢,她身子不好,所以就没回过京城。”
啧,原来这些人一直是这么对外说的啊,当初自己去了师父那里,没多久相府就对外称云氏病故,还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那葬进沈家祖坟的不过是具空棺而已,沈云擎还借此获得了好名声。
大概过些日子自己也该病故了吧,以那些人的作风来看。
“原来那位沈家原配嫡出的二小姐竟然是在庄子上养病啊!这得的什么病啊?竟然一养就是十年。该不会是丞相夫人不待见她被故意放在庄子上不闻不问吧!”
“说起来现在这位丞相夫人那可不简单啊!当初沈家二小姐出生没多久沈丞相就将现在的大小姐和程氏带回府里了,沈家那位掌上明珠可比嫡出的二小姐还大呢!”
“如今那位嫡出的二小姐十年都没有出现在人前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庄子上养病啊!怕不是碍了谁的眼被丢庄子上自生自灭了吧!或者说那位嫡出的二小姐已经不在了?”
沈轻言也不管别的,噼里啪啦就一顿龇。
呸呸呸……哪有这样咒自己的!
程焕本来就心虚,那位嫡出的二小姐早晚都得有个说法,如今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连自家姑父都以为在庄子上养病呢!
有些气急败坏地指着沈轻言道:“你……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沈轻言看着旁边的书生道:“你看,他急了,那是不是我说对了!所以说这相府里就是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人,更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好!”
程焕被沈轻言越说越心虚,最后只能放狠话道:“你竟然在外污蔑丞相府,你给我等着!”转身后有些狼狈地走了。
看着远去的一行人,沈轻言心情极好地对店小二说道:“小哥,别忘了我的饭和热水哦!”说罢就准备上楼。
店小二对沈轻言佩服得都快五体投地了,听她这么说连连点头称是。
“这位小兄弟且慢!”
听到这话沈轻言转头疑惑地看着书生道:“这位大哥,有事吗?”
“小生…
安清玗对着沈轻言行礼道。
“哦!你好!我叫宋轻,轻松的轻。”
沈轻言一本正经道,宋轻这个名字是之前就在路上想好的。
自己本来在梨花巷用得就是假名,这一路上谁知道会遇上些什么人啊!
宋姓本来就是师父的姓,在平民中也是很常见的。
安清玗之所以叫住沈轻言本来就是一时兴起。
这人看着年纪不大,不只知道相府哪些事还敢直接说出来,可是看着也不像世家出来的人啊!
不过也不一定,那京城世家里也有不少跑江湖的少爷,而且就算是高门,有些隐秘也是不让旁人知晓的。
这人对相府的敌意有些明显,一时好奇就把人叫住了。
“宋小兄弟,看在我两都不用换个地方住,而且这客栈可就只剩我们两个人的份上,一起用餐如何?”
沈轻言无所谓道:“你请?”
安清玗听到这意料之外的答案后好笑道:“我请。”
沈轻言一听有人请吃饭那自然就不客气了,反正自己这些年和师父一起行医,一般的药物可不一定逃得过自己的眼睛。
这可不是沈轻言过度自行,而是这些年没少被自家师父逼着识别各种毒药迷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