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大畜
[社会形势]大畜可以看成是农历九月泰自然天气遭遇暖流的异常升温变化,是农历九月泰社会形势的复兴情形。大畜源于农历九月泰,继续振兴会变为农历六月小畜卦,重新衰退会变回农历九月泰卦。大畜时期,虽然社会基本稳定,但国家政治黑暗,经济停滞,社会治安下降,但所幸君王开始觉醒,励精图治。
此时国家君王英明自律,能够审时度势,知人善用,顺应民心,体恤百姓,勤勉政务,严明无私,公正执法;上层官吏罔顾时局,鼠目寸光,自私失德,贪婪荒淫,卖官营私,徇私枉法;下层官吏弄虚作假,徇私舞弊,贪赃枉法;工商业主诚信守法,公平文明,忠君爱国;民中才俊品德高尚,是非分明,诚实努力,忠君爱国;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诚实文明,忠君爱国。大畜时期是泰况时期(国家衰退后期)出现的复兴情形,君王的首要任务是彻底扭转上层官吏的不正之风,以最终澄清吏治。
大畜①:利贞,不家食吉,利涉大川②。
[注释]①大畜:社会状况代名词,大概因为此时上层官吏对君王来说,像是带有野性的大牲畜,是君王澄清吏治的重点而得名。②涉大川:有两种解释,其一是商殷盘庚帝率臣民南渡黄河迁都,借以建立威信,整顿吏治,实施改革,使商殷重新复兴,用“涉大川”比喻君王实施重大举措。
其二是关于周朝起源的典故:周王室的始祖是后稷,原名为弃,尧帝时为“农师”,因发展农业耕种有功,被封于邰(今陕西省武功县),赐号为“后稷”,并取姓氏为“姬”。后稷的第四代子孙公刘时周部落迁移至豳(今陕西)。自公刘起,又经九世传位,到古公亶父为部族首领时,周人受薰育戎狄部落侵袭逼迫,不得不离乡远徙。他们历尽艰辛,越过漆水、沮水和梁山,迁至渭河流域岐山以南之周原。周原物产丰富,土地肥沃,周部落到此后经济发展快速,国力迅速恢复壮大。这时可以用“涉大川”比喻部落迁移避祸,谋求发展壮大。此处《周易》用“涉大川”比喻君王实施重大举措。
[释文]大畜时期,君王克制自己小心谨慎是有利的,不在家中安享富贵是吉祥的,实施重大举措是有利的。
[讲解]在大畜况辞中,作者强调了三点:
(一)“利贞”,这点实际上强调了大畜卦社会形势的复杂性。大畜时期,国家官吏腐败,官员结党营私,政治关系错综复杂。君王若想整顿吏治,不可避免会触动官吏的利益,引发腐败官吏的抵制,甚至有些官员会别有用心,借机煽动暴乱,制造混乱施压君王。如果君王应对不当,复兴变革不仅会举步维艰,而且自己可能会遍体鳞伤而丧失权威。盘庚迁殷(见《尚书?盘庚》)就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对此盘庚在阐明迁都的必要性同时,斥责官吏乱政贪腐,警告官吏不要“傲上”抗拒、煽风点火、兴风作浪,否则“劓殄灭之,无遗育”。为了保持政权的稳定、王权的稳固,盘庚小心应对重重阻碍,为了减小阻力,盘庚强调“旧人共政”以安抚官吏,最终令行禁止,实现迁都,建立王权威信。
(二)“不家食吉”。“国在危亡,而能寿者,明圣也(《管子·霸言》)”,君王要想复兴政权,恢复政治秩序,首先应该做到“明”,因为此时国家政治腐败黑暗,贪官污吏“上以蔽君,下以索民”,君王身处皇宫内苑,很难了解国家的实情,分清身边的忠奸。君王必须要摆脱身边的羁绊,走出深宫,真实了解各官吏的腐败和民怨程度,知道民之所疾,找到自己能够依靠的力量和需要争取团结的力量,明确需要惩治的目标,只有这样君王才能有的放矢,看清官员的本质,不被官吏的阳奉阴违所蒙蔽。同时君王走出去也可树立亲民形象,表明君王的态度和决心。
(三)“利涉大川”。大畜时期,作为国家的君王,必须充分认清大畜时期形势的严峻性,如果坐由形势继续发展,国家经济将逐渐萎缩,社会秩序也会进一步恶化,政权很快将会走向灭亡。此时的君王若想维持政权长久,必须要采取果断措施,彻底整顿吏治。
初九①:有厉,利已②。
[注释]①初九:第一爻,针对黎民百姓而言。“九”,表示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从精神、生活、工作、社会地位、安全、种族繁衍等方面综合评价结果优秀,评分在九分以上。②已:停止。
[释文]初九:君王颁布实施严厉的政策,(黎民百姓)停止对抗政权的行为是有利的。
[讲解]大畜 源于农历九月泰 。泰况时期,社会治安下降,盗贼匪患增多。而进入大畜时期后,君王开始励精图治,实行复兴变革,以期澄清吏治,恢复国家的政治清明。君王这样做,于国于民都有利。黎民百姓此时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社会的安定,以便君王集中精力整顿官吏作风,尤其不要受别有用心人的挑唆蛊惑,被他人利用阻碍君王的复兴大计。另外,以往那些被逼上梁山的绿林好汉也应及早罢手,因为君王澄清吏治后,必然会调集力量清除一切反政权势力,已维护社会的安定和国家政令的统一。
九二①:舆说輹②。
[注释]①九二:第二爻,针对民中才智出众的民中才俊而言。“九”,表示民中才俊品德高尚,从精神、生活、工作、社会地位、安全等方面综合评价结果优秀,评分在九分以上。②舆说輹:舆,大车。说,通“脱”。輹,指古时车箱下钩住大车轮轴的木制器件,车无輹无法行进。
[释文]九二:就象大车脱掉车輹无法行进一样,(民中才俊)理想和严酷的现实脱节,无法达成心愿。
[讲解]大畜时期,君王开始着手整顿吏治。在扭转官吏风气之前,君王可能不会大规模从民中才俊中选拔官吏,因为:一方面君王需“旧人共政”以安抚官吏;另一方面在社会风气不正的情况下,君王也未必能如愿选拔出真心实意为国家效力的官员。
九三①:良马逐,利艰贞,日闲②舆卫③,利有攸往。
[注释]①九三:第三爻,针对工商业主而言。“九”,表示工商业主诚信守法,从精神、生活、工作、社会地位、安全等方面综合评价结果优秀,评分在九分以上。②闲:通“娴”,熟练。③舆卫:车马进攻防卫之技,比喻工商业主经营准备工作。
[释文]九三:国家经济又像奔腾的良马一样追逐那高速发展的时光,(工商业主)在艰难中克制自己小心谨慎是有利的,平日要为将来经营发展积极准备,有所前往进取是有利的。
[讲解]大畜 源于农历九月泰 。泰况时期,国家经济停滞,工商业主经营艰难,“无平不陂,无往不复,艰”(泰九三)。进入大畜时期后,君王开始觉醒,励精图治,虽然国家短期内尚无改观,但国家未来有望恢复至民富国强的乾况时期。
六四①:童牛之牿②,元吉。
[注释]①六四:第四爻,针对小官吏、衙役和军卒等下层官吏而言。“六”,表示下层官吏从政务、管理、执法等方面综合评估结果不及格,评分在六分以下。②牿:音固gù,牛角上的横木,防牛触伤人。
[释文]六四:象给小牛角上绑缚横木防触伤人一样,对下层官吏进行约束限制,是非常吉祥的。
[讲解]大畜时期,君王澄清吏治,对下层官吏不会放任,肯定会有所举措。
六五①:豮②豕③之牙,吉。
[注释]①六五:第五爻,针对王公大臣、诸侯、士大夫等上层官吏而言。“六”,表示上层官吏罔顾时局,从政务、管理、执法等方面综合评估结果不及格,评分在六分以下。②豮:音焚fén,雄性的。③豕:音史shǐ,猪。
[释文]六五:象去除雄猪的獠牙以防其惹事伤人一样,彻底根除(上层官吏的)腐败之源或腐败突出者,是吉祥的。
[讲解]大畜时期,君王澄清吏治,上层官吏应是整治前期的重点。首先,恢复国家的政治清明,单靠君王个人的力量、努力想取得全面成功是不可能的,君王必须要由上向下,逐步稳妥进行,即首先整顿上层官吏,然后依靠上层官吏纠正下层官吏。其次,如果没有上层官吏的纵容和包庇,下层官吏也不敢违法乱纪。所以,大畜时期,君王想澄清吏治,应从上层官吏入手。
需要说明的是,作者提出的是去除“豮豕之牙”,使野猪变成家畜,而非简单地杀掉“豮豕”。一个国家不可能没有上层官吏,君王消除上层官吏腐败的根源,如建立制度等,远比杀死几个腐败官吏更重要。另外,“豮豕之牙”也可能指腐败上层官吏的突出者,去除他们杀一儆百,也是可行的办法。简单地清除所有腐败上层官吏,看似公正,但却孕育极大的风险,甚至会导致上层官吏联合危及王权和社会稳定,况且官吏的腐败不仅有其个人原因,社会因素的影响也不容忽视,君王在惩制官吏时,应考虑社会因素对官吏腐败的责任影响,因为毕竟在一个腐败成风的社会,洁身自好的官员会被看成另类,很难立足。
上九①;何②天之衢③,亨。
[注释]①上九:第六爻,针对君王而言。“九”,表示君王能够审时度势,从政务、管理、执法等方面综合评估结果优秀,评分在九分以上。②何:感叹词。③衢:四通八达的道路。
[释文]上九:多么好的通天大路,(君王)是亨顺的。
[讲解]大畜时期,君王实施复兴变革,国家有望恢复到国强民富的乾况时期,政治有望重现“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