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道李家闯关东

作者:李政安(吉林扶余)

第二回 祸福相依锦州府 仁义辛勤成门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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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在闯关东上路之前,李文秀把家中供奉的灶王爷揭下来,在背面写上祖辈和爹妈的名字,当作护身符藏在贴身的衣兜中,真是“怀揣灶王爷,人走家也搬”。哥哥嫂子把剩下的十几两银子分别装在破旧衣被、碗和筷子的包袱中,由兄弟俩背负着。嫂子的包袱中有家族宗谱、证照文书。兄嫂轮流背着、抱着还是孩童的小侄儿,一家人晓行夜宿,跟随闯关东的人群,向北走去。不用一个月,就出了山海关,进入锦州府地界。这一天傍晚,一家人在屯头的路边店住宿,因为有女眷和孩子,就在院内要了一间客房,一家人睡至半夜,睡在炕梢的李文秀出了一身透汗,又被哭闹的小侄子吵醒,便和兄嫂提出:“屋里太热,一家人睡在一铺小炕上太挤,我到客店的大通铺上去睡吧,你们也能宽绰点”。开始兄嫂不同意,文秀就商量兄嫂,最后兄嫂同意了,叮嘱他要提防歹人,天亮时要早早起来吃饭赶路。第二天,李文秀睡醒时已是日上三竿,到后院小屋去找兄嫂,小屋空空无人。去问店家,店家说小屋住客早起就赶路了,曾留话说兄弟睡醒后,叫他向北追赶。不谙世事、年仅十七岁的李文秀背上包袱,顺路向北追赶。一路打听,追出十多里路,也没有见到兄嫂一家,前方是三岔路口,李文秀喝了些水,就沿着一条大路追下去,追出十余里仍不见兄嫂的身影,返回后又顺另一条路追出十多里路,还是不见兄嫂,这时天已正午,李文秀着急上火、又累又渴,只好休息吃饭,一碗汤喝下,那还有心思吃饭,把两个火烧揣在怀里,又上路打听、寻找。大路上,北行的人多,南行的人少,遇到人他就向人家打听:遇见二十岁的两口子背着包袱,抱着个男孩的一家人没有?可这样的逃荒人比比皆是,谁能说清楚哪个是你的兄嫂?自此,李文秀与携带家谱、证照文书的兄嫂走失。李文秀寻找多日,杳无音信,心里盼着兄嫂能返回客栈来找他。为找寻兄嫂一家,李文秀就近落脚于锦州府克隆湾屯,有个李姓地户收留了他,条件是先干半拉子活,管吃管住,随时结算工钱。辍学在家随父兄干了两年农活、年仅17岁的李文秀在此落脚,开始给李姓地户家做半拉子,既能有饭吃,又能在阴雨天不能干活的时候,出门去寻找失踪的哥哥嫂子。

锦州府是盛产高粱的地方,高粱作为粮食供人吃马嚼,还可以烧制上好的高粱酒,而它的秸秆叫秫秸,大部分用于烧火,少部分用来盖房扎把子,用秫秸篾子编织炕席,称为“秫秸席”。东家的当家人很有经营头脑,在冬季农活比较闲的时候,就组织伙计们编织炕席,他把伙计分成两拨,一拨人制篾,按天日工,完成工作量就记一个工日,另一拨人是会编织炕席的工匠,按编织炕席的件数计工,每领单篾的炕席给2个工,双篾席给5个工。年轻气盛的李文秀秋收时才由半拉子转为整劳力,就以他那山东人特有的倔强性格,学习编织炕席,没多久就能用一天多的时间,编织出一领单片席,四天就能编完一领双篾席。李文秀编织的炕席质量又好又快,东家对他很信任,他攒够三十个工,就用多余的时间外出去寻找兄嫂一家,找寻几天后他会如期而返,继续编织炕席。他编织炕席时和别人说话唠嗑,也不会影响编织的速度和质量,编织出来的双篾炕席条直码匀,席边扭得圆滑光亮,圆弧个个大小一致,看上去非常顺眼,着实令人喜欢。把炕席迎光细看,严密合缝,没有一处缺篾单片而漏光。更令人称奇的是,他编织的炕席由四个人拽着炕席的四个角,倒上一瓢水,只见水在炕席上来回滚动,炕席下却不漏一滴水。东家每次都用李文秀刚刚编织成的炕席,给前来订货的客商演示,以示其作坊编织的炕席质量上乘,人们看过后交口称赞、啧啧称道。每次演示之后,东家都会信口说上一句:“能编席织篓,定能养家糊口。谁家有闺女嫁给这小伙子吧,以后过日子一定错不了的”。说得由衷,听者有心。两个冬天过后,东家的账房先生试探着和东家说:“东家你这么赏识这个年轻人,就把你的老闺女许配给他吧,我看两个人挺般配的,将来准定能过上好日子。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当媒人。”东家沉思一会,点头应允,账房先生就做起月老来。在媒妁之言、岳父做主的情况下,李文秀成了东家的女婿。

道光五年(1825)的冬天里,李文秀在外出寻兄的路上,听到从北向南行的路人说,松花江边上有个叫伯都讷的地方,官府在那招民垦荒已经一年了,只需花少许的钱,就可以买到大片荒地开垦,那的地势平坦,土质肥沃,种啥都得,捡个风吹折的柳树枝,插在地上,几天就生根发芽。只是开出的地亩,两份归官家,一份归个人。

原来,世代居住在东北的满族人,随着朝廷在1644年进入关内,在北京立了中国的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四岁的小皇帝爱新觉罗?弘历登基坐殿,年号是顺治。朝廷对满清王朝起家的东北极为重视,称为“龙兴故地”,实行封禁的策略,防止生活无着闯关东的人,进入东北封禁之地私垦耕殖,破坏他们的“龙脉”。在管理体制上,关内是行省制,东北则是军府制,共有三个将军府管辖东北各地,今辽宁地域由奉天将军府管辖,将军府驻奉天城,即现在的沈阳市。今吉林地域,由吉林将军府管辖,将军府驻今吉林市。今黑龙江地域,归黑龙江将军府管辖,将军府驻卜奎,即今齐齐哈尔市。满清各朝代沿袭八旗男丁俸禄制,即在旗的男孩出生就开始食朝廷俸禄,成年后要到军中当兵,为国效力。到了清朝嘉庆年间,其人口增加到清初顺治年间的近十倍,使朝廷财政收支严重短缺。而这时的八旗子弟,长期的安逸生活使他们变得纨绔骄奢,不事稼穑,聚居在京城,提笼架鸟、听戏捧角、声色犬马成了他们生活的常态,有钱没钱都得消费,赌斗苟活的八旗人不时滋事,搅扰作乱。朝野有识之士,无不忧其国忧其民。自嘉庆年间开始,为解决财政困难, 大臣和将军建议屯田,开垦封禁之地的各处边荒,用来安置在京八旗苏拉,即闲散无业户。先后由吉林将军富俊主持屯垦了拉林五常双城堡等地,把开垦出的土地,分给京旗苏拉去耕种,以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可是效果并不是很好,因为被遣往这里耕种的苏拉们,分得耕牛他不好好饲养,饿死就扒皮吃肉,盖好的房子,没有烧柴就拆房屋的房箔和檩子用来烧水、做饭和取暖。可分得的已开垦的田地,他们不去耕种,任由土地再次荒芜。苏拉们的日子虽然过得困苦不堪,但是吃喝玩乐依旧如故,很多人反倒沦为乞丐或去行窃,给地方上带来许多麻烦。嘉庆二十三年至二十四年两年间,嘉庆皇帝接受朝臣开垦伯都讷围场屯田的建议,两次命令吉林将军,把坐落在松花江与拉林河交汇的伯都讷厅围场,绘图上呈朝廷,拟议在这里屯垦。道光元年(1821)腊月,吉林将军富俊上疏再议,提出新的开垦模式,伯都讷屯田之地,召民人即汉族人先行垦殖,待荒野变成熟地,分配方式是“官二民一”。就是由汉族人先开垦土地,从中拿出两份交给朝廷,朝廷分给迁来这里的京旗苏拉户耕种,留一份给开荒人,允许汉族人在当地居住。朝廷采纳了富俊的建议,责成其勘丈伯都讷屯荒,做屯垦前的准备工作。

吉林将军受命勘测伯都讷围场拟屯田之地,派遣兵丁在伯都讷腹地的荒野上,避开驿站、鳇鱼差、欧里贡差所建的村落,和他们已经拥有的站田官地,选择地势平坦、土质肥沃,少有沟壑适于开垦的地方连片丈量,用土堆成封堆,封堆连线之间就是地格子,也称地边界,每二百一十丈攒土立一个界堆,以第一个封堆为基准,往前数四个封堆为止, 再以基准堆为准,向另一个方向数四个封堆,这样五个封堆构成的正方形地块,就是一号荒,方内有四节地,每节二百一十丈长,即每个荒号长宽都是五里六的方形。经过实地勘测的伯都讷围场上,封堆星罗棋布,阡陌纵横,点点成线,面面成片,错落有致,东西南北各纵横百十里,切割出的荒方有二百多个,散布在松花江右岸和兰棱河左岸之间的伯都讷平原上。吉林将军富俊亲率仆从持图实地踏察,确定伯都讷屯田之地适宜垦荒种植的地方有120多个,其余之地暂不宜垦殖。他如实具图上呈朝廷,大胆建言:开垦荒方,每方可得良田万亩,招民人来垦,得耕地官二民一。

道光四年(1824年)初冬,皇帝裁准吉林将军的奏报,责令户部并吉林将军:“如奏所拟,每方拨给打井资银两元,招民认垦,每户民人垦荒三十垧,京旗户到后按“官二民一”分田,前五年不征赋纳捐,第六年升科,照章纳税。按“治、本、于、农、务、滋、稼、穑”八字为垦荒顺序,每字下辖一至十五个荒号,每号安置三十户苏拉,自五年始至七年办理妥善。即伯都讷屯田之地,三年垦殖期,五年免税期,八年不缴税纳捐。

李文秀回到家中,把在路上听说伯都讷屯田垦荒的事,跟妻子说起:“我真想到那里闯一闯,一来是到那里找找哥哥嫂子和侄子,看看他们是不是已经先到了那里。二来看看那里的土质怎么样,收不收庄稼。那儿若是好,咱就落脚,如果不行,咱就回来。那里真的好,咱就买几头老牛,出力吃辛苦地干,开垦上千亩地,除了两勾归官府,咱不就成了有三百多亩地的地户啦吗!只是越往北走,冬天越冷得很,你怕不怕啊?”妻子说:“嫁鸡随鸡飞,嫁汉随汉走,我咋不信那儿的野狼专挑女人吃!”夫妻二人征得岳父的同意,继续往北“闯关东”,目的地就是他在路上听人说的伯都讷和陶赉召……

陶赉召驿站东十多里远,就是稼字荒片。稼字荒片从松花江北岸的半拉山上开始,由南至北排序,到了现在被称为桃花溪的北岸2里远,就是三号荒,官府把这号荒分成东西两块,成为南北两个长条,卖给两伙垦荒人,东半方地立屯时挖井,挖到五丈多深才出水,起屯名叫深井屯。西半方地的垦荒人说,我们七户人家,叫七家子屯。官差不允许:四号荒有叫七家子屯的啦,容易弄混的。屯人说,我在前,他在后,我们叫前七家子,他们叫后七家子。官差说:你们不在一个荒号里,不能前后相称。屯人说,那我们叫八家子。只是这户还没来,你可别按八户人家收我们的税。官差说,八家子是你们自个起的屯名,不是户数,我给你们写清楚就是。大家商议说,等到有一家来落户时,咱们一堆抓阄分地。于是七户人家打井、搭窝铺住,合伙开垦屯南的荒地。等着有来买荒落户的,看着合适,就留下他做第八户人家。

八家子屯南距流向陶赉召驿站的小溪有二里远,与西太平屯和东老公屯成品字形,排列在小溪的北岸。春天来了,雪水汇入小溪,冰雪化水在关里家叫桃花水,人们称小溪为桃花溪。桃花溪两岸的草甸上飞来候鸟,在柳枝上、草丛中絮窝,栖息繁衍。南岭上太平岭屯、霍家窝铺、十家子屯的人们,吆喝着口中淌着哈喇子、喘着粗气的老牛,开垦荒地,东西两屯的人,从两个屯的边界着手开荒,八家子屯的七户人家,合伙开荒时常念叨:“有缘的第八户人家啊,你在哪呢?早点来这儿吧。”

正是芒种时节,闯关东的李文秀夫妇走到了松花江南岸,打听陶赉召的所在,有人告诉说:过江再走十里就是陶赉召驿站,在那儿能歇一宿。傍晚,夫妻俩在驿站大院的火堆边烤着湿鞋,听站上的官人说:出驿站往北东西三面走,都是放垦的荒地,你是买地还是找活干,我不问,你也别说,这大地盘子足够你折腾的!

终于走到地方了!夫妻俩高兴得一宿都没睡实着,天放亮就匆匆吃了点煎饼圈大葱,灌上一葫芦凉水,各自背着包袱,走出驿站的大门。夫妻俩不再跟随闯关东的人流向北走,而是沿着涓涓流淌的小溪向东走。他们怕迷失方向,迎着太阳走,为了防止野兽和歹人袭击,拄着根柳条棍子。东南晌的时候,他们在小溪边的大柳树下,遇到了一帮开荒正在休息的人。人们见他俩背包摞伞的,就招呼他们:“过路的老乡,歇歇脚再走吧。”他俩来到树下,打听哪儿招垦荒落户的。大柳树的树叶没有夏天那么浓密,树影不太阴凉,丈夫在前向众人行打拱礼,柳树下纺线的老太太对身边的小伙说:“二伙计,你把纺车搁到树丫上,宽绰宽绰地方。”男装打扮的妻子从别人让开的道,走到树下,给老太太鞠躬问好,顺手接过老太太递给的水碗,老太太悄悄地问:“过门多长时间了?”妻子答道:“刚好半年。”“命也够苦的啦,过门就和汉子来闯关东。这回好了,在这落户开荒吧。”说者心诚,听者在意。众人问“你们是啥府啥县的?”“走几个月到的这儿?”的问话。他们一一回答。李文秀怕耽搁时间,在抬头看太阳的时候,忽然看到树丫上放着的纺车,不觉心头一凛,猛然想起在关里家的时候,父亲对他和哥哥说,逃荒要走到“车上树、鱼上树之地,才能安家落户。”哥哥说:“车不等上去树就翻了”,自己说:“鱼能上树就成精啦”。他的目光在树上快速搜索着,果不其然,遮阳处的树杈上挂着一串小白鱼,李文秀的心呯呯地跳,莫非这儿能落户垦荒?他平静着心情,向东北远望,只觉那儿厚土高天的格外亲近。他询问落户的事,有人告诉他:北岗上是三号荒,听说还招户。顺着大家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儿草树茵茵、地气袅袅上升,似乎是个好去处。于是恳求谁去给问一下,老太太支使她儿子去。接近中午时返回来说:招户是还在招,可要见了人,才能细谈落户的事。

李文秀觉得纺线的老太太是个人品根本的人,让妻子跟老太太回屯子去等着他。他和老太太的儿子去北屯去谈落户的事情,途中问领路人,得知他姓毛,遂称他毛大哥。他们走到屯子时已是晌午了,邢姓人家热情留饭,打发孩子到各家去给信儿。不久六户人家的当家人都来了,大家互通了姓名,唠起了落户的正题,商议着有关事项。大家议定:屯子所有的生荒熟地和房身地均分八份,官坑水井,上山出屯的道路,李家样样有份,没有先来后到之说。李家须拿出现银七两,可分得种了麦子的熟地两垧和屯子中的房身地,荒地四十六垧,三天之内来这户邢家书立契约,交钱成交。中介人由前屯的毛老大,就是领路的毛大哥和这家的户主邢先生担当,邢先生还是写契约的代笔人。

买荒落户的事情基本谈妥啦,李文秀同毛大哥回到前屯毛家,跟夫人说明情况。大家都说地价不贵,虽然不是想象中的一百多垧,可去了给官家的,还能剩十多垧,即二百多亩。自己兜里有多少钱,自己是心知肚明的。于是确定第三天去后屯立契置地。原来这八家子屯立在三号荒的头节地,去年春天七户人家合伙买了西边这条荒,在头节地的向阳坡立屯,打井的官银不够用,大家筹款打的井,围着井前井后成两两条街盖简易的房屋。去年开荒种地少,收粮不多,今年春播后,人吃的粮食,喂牛的草料都没钱去买,急召一户买地落户的人家,也是原因之一。

李家的到来,屯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八家子屯:来自直隶的周家、邢家、王家,来自山东的辛家、邢家、杨家、孟家和李家。民间有“南北直隶一条线,东西两山不见面”的俚语,意思是河南、河北两地是南北的一条,中间隔着黄河。山东和山西两地,中间隔着河北。至于他们究竟是哪个府,那个县的,没人详细打听,只有他们自己说得清。八家子屯和周边的村屯一样,种啥都得,年年丰收。如果说有特殊的地方,一是家家人丁兴旺,男孩众多。二是耕读传家的观念根深蒂固,男孩子念书要念到头疼、坐不住板凳,才下来种地。庄稼人图什么?无非是好年天收、日子太平、人丁兴旺。曾经有位骑骆驼看风水的先生,站在八家子屯西头的大榆树下,眺望着四周说:“这的山川地貌是二龙戏珠的格局,南岭是一条龙脉,这屯背靠的岭也是条龙脉,中间的小溪是二龙戏珠的龙涎沟。这屯子立在人骑龙背的位置上了,地灵而人杰,至少能出四个秀才啊。”初来乍到的垦荒人,自己勉强填饱肚子,哪里有钱请先生看风水。先生见无人搭拢,牵着骆驼,怏怏而去……

多年后,李家孙辈排行在四,名叫李庆春的读书人,在光绪年间的乡试中秀才及第,乡人按他在家中的排行,称他四秀才。他当了乡约,后来做到从七品笔帖式,始终是个小吏。自此,南北二屯的读书人更加发奋读书,力争考取功名,可是均屡试不第。有人说:“拉骆驼的蛮子说八家子屯能出个四秀才,听噌了,听成了出四个秀才,哪有的事啊?”屯邻反驳:“是说能出四个秀才,可叫李乡约一个人全占了。”说归说,做归做,家家依旧供孩子读书,奔求着孩子能有个出息。

旧社会,庄户人家的做法是,粮食多了盖大房,多余房屋当粮仓,银钱多了买地场,拴车买马多开荒。周家在华家窝铺、律家窝铺置下几处田产,兄弟分家去那里种地,只有老大一股留在老屯。杨家因为女人不服水土,卖掉地亩,去闯三姓屯。孟家看相邻的荒号地价低廉,买荒开垦,后来干脆卖掉土地和房屋,搬到邻屯去住。辛家、李家、邢家也有兄弟在外屯、外地购置田产,搬离了老屯。留在老屯的人老守田园,起早贪黑地挥汗劳作,坚守着这块黑土地。八家子屯的户数始终不多,偌大的小屯从未超过二百户,开荒占草老户的后代,逐步分为五门王家、四门李家、三门辛家、两门邢家、一门周家,还有后来在八家子屯置房子置地搬来的靳姓一家。全屯人在这个只有300多垧耕地的小屯中生聚食息……

李文秀夫妇来到了伯都讷屯田之地,在这里落下脚来,开荒占草,安家落户,生儿育女。李文秀苦心寻兄,一心想着早日摆脱困苦的生活,闯入松花江畔这片膏腴福地,在极具灵感的福泽之地安家落户,正是由于李文秀一家的到来,屯名和户数名副其实,八家子屯真的有了八户人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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