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我们搬离了大连码头,搬入了难忘的泰安道84号。我第一个感觉是:新家宽敞了很多,心里十分兴奋。
出了84号大门不远就是多条马路交叉点,紧挨着泰安道的一条马路叫林森路,顺马路前行不远就是一座桥,桥旁有消防大队和恩光医院。
一个临街大门,门里头住了好几户人家。从大街上一进大门,迎面是一个高高的石台阶,上去后有一大门,开了门就进入了一楼,这儿都是木地板,一条走廊直通后门,后门有个窄的"之"字型楼梯,从楼梯下来就来到后院。
这儿住了两家属于海关编制的水手,一家的男孩叫金山,另一家好像都是女孩叫大妞二妞三妞,常找我和弟弟静璋一块玩。
我比他(她)们大两三岁,好像是个头,玩什么大都是我出主意。有一次我和静璋洗完澡来到这第三个大房间,夏季天很热我们也没穿衣服就发起疯来,又唱又叫还敲打着脸盆,好不热闹,大人都不在家我们因此肆无忌惮的闹,结果把后院几个女孩给招来了看热闹,她们也没敲门推门就进,等我们发觉她们时已来不及穿衣服了,吓得我们一下子就滚到了大床底下,她们进屋没见有人,往床下一看就退出了房间,我大为恼怒。这第三个大房间有一个窗正对她们后院,我站在这窗后居高临下冲着她们大骂不止,她们只是抬头冲我嘻嘻哈哈的笑。
后院还有和一楼二楼主建筑对应的地下室的一个门,这地下室有三分之一在地面上,开有几个小窗,高也就两米,一到傍晚地下室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常在此时到这儿玩捉迷藏。有一次我斜靠在里面一个墙根处,摸的人半天也没摸到我。来玩的人很多,开始时嘈杂的脚步声及叫嚷声很大,后来慢慢静了下来,原来玩够了的一个个小伙伴都回家去了,其实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也走回了家。
对着大门的一头还有一间盥洗室,有一个很单薄的一个木门,里面有个大澡盆和一个马桶,有一次我和静璋同时在大澡盆内洗澡,洗完我出了个馊主意:把水放满玩!玩的时间太长了引起了妈妈的不放心,过来一看门还反插着,妈妈用力打门,在澡盆里的我们慌了神,赶快放水,又不得不光着屁股去开门,门开了,但一澡盆的水没下去多少,妈妈看到后火冒三丈,在每个人光着的屁股上打了三巴掌。
从大门进入公共走廊后,右面第一个门就是我们家第一个房间,只有后面大房间的一半,房内左右各有两个门通到我们家的第二个房间,妈妈的钢琴就摆放在这第一个房间内,这第二个房间还有两个门,一个门向外通公共走廊,另一个门向内通向我们家第三个大房间,(爷爷奶奶来津时就住这里,解放后不久,让给了战家)。
公共走廊另一面有个固定式木制搂梯,通向二楼一户人家。开始的一家有个女孩,当时也就八岁吧。一天她请我们几个同龄小伙伴吃冰棍,晚上就哭哭啼啼的找到我表示倒歉,说那冰棍是偷了父母的钱买的,她母亲还站在楼梯上监督着倒歉过程。爸爸给了我一些钱叫我还给她家大人,她妈妈没有要。
后来楼上换住了潘姓一家,有两个女孩比我们大一两岁,从不和我们说话,还有两个男孩:比我们小,倒经常和我们一起玩耍,玩的最多的就是弹球,在土地上挖很多小坑,把小玻璃球往坑里弹。
1980前后,我有机会出差天津,再访泰安道84号,由于76年唐山大地震的波及,使84号主搂裂开了一条大缝,但潘母等人仍住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