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周仁的手指看过去,窗边的地方明亮宽敞,几缕清晨的阳光隔着玻璃照射进来,形成唯美的青春画卷。
可是那窗边的黄毛,真的真的真的,不咋唯美。
夏以安一步一步走过去,心里一万匹野生大动物在奔腾:这不是黄毛马特兄弟吗?
黄毛马特是学霸?
薛鸣看着夏以安走过来,如临大敌,像窗台靠了靠,“老周,她坐这裴灼坐哪啊?”
夏以安:裴灼?那谁?听着有点耳熟。
“不是裴灼坐哪,是让你挪地方。”周仁指了指第三排的空位置,“以后你坐这,顺便帮新同学把桌椅搬过去!”
“我?”薛鸣蹦起来指了指自己,“不是凭啥是我啊?我跟裴灼同桌挺好的,你不说我俩个头…”
看薛鸣像失恋了似的嚎叫,周仁用黑板擦把讲台敲的啪啪作响。
“行了行了,赶紧的别让我废话!”
结局就是以安同学没看到自己的学霸同桌,薛鸣回头看了她好多眼。
夏以安对上薛鸣挑衅的目光,冲他挑了挑眉。
夏以安:我懂我懂,裴灼是个女的,耽误你泡妞了!
薛鸣:我不想坐前边,耽误我逃课!
身旁的桌椅打理的干净极了,桌子上几乎什么也没有,比夏以安现在口袋还干净,桌格里的书塞的还挺多的,是女孩子的作风。
周仁开始的喋喋不休,“……新同学来的正巧,今天月考,纪律不需要过多说了,上午9点开始考试,模拟高考形式,最后一名我会家访…”
学生们成绩不咋地,模拟高考模拟的还挺早。
从7点30到8点45,夏以安身旁都空空如也,只有前桌一男一女频频回头跟她说话。
“你是不是和夏娜娜抱错的那个孩子,你长得真好看,我叫王薇以后就是你前桌了。”王薇长得很可爱,笑起来有一对小虎牙。
夏以安:“对,你说的都对。”
另一个男生说:“我叫杨舜,是你斜前桌。”
夏以安:“你好你好。”
杨舜:“你真挺漂亮,不像夏娜娜长得国泰民安的。”
夏以安:国泰民安?这么用的?
夏以安看这两个人简直不能更顺眼了,难得的黑头发。
她环视一圈花里胡哨的脑袋,最后摸了摸自己的马尾辫,想起刘星的一句台词,“要不然我把这玩意染成绿的?”
王薇摇摇头,“你又不是染发大队的,没必要。”
“什么?”夏以安瞪大双眼,“还有这种大队?”
“嗯,就是…你以后就知道了。”王薇好像不打算告诉她,又问:“一听你口中就不是本地人,为啥你回来了,是不是他们有亲生的不要你了?”
夏以安没想到这地方的人说话如此直白,就…挺好,省得绕来绕去,一定是东北的黑土地激发了她被压制的血脉,她竟然觉得这样挺舒服的。
“也不是不要,就是让一切都回到正轨吧。”
“你看着也不像我们这边的人,像电视剧里的千金大小姐,我们这边人说话都直白,没什么恶意的,你适应适应就好了。”
夏以安点点头,“好,谢谢。”
“谢啥。”王薇挥挥手,“你好客气啊。”
想起周仁说的,新同学来的正巧,她一点也不觉得巧,学霸也很讨厌考试的。
夏以安手拄着下巴翻看桌子上的资料,教室里面乱哄哄的,很适合上自习,当然忽略几个打呼噜的声音就更完美了。
看练习册看的夏以安手痒,抄起笔开始写物理题。
她最差的就是物理,攻克难题还是很有意思的。
裴灼进教室的时候,就看到换了同桌,还是小澄昨天拽着不让走的少女,她坐在书桌前,腰板笔直,梳着乖到不行的马尾辫,头骨圆润,白皙修长的指尖正无意识的把玩着一根黑色的中性笔。
黑白两色如钢琴键一般形成鲜明对比,阳光洒在少女肩头,发色散发着自然的棕色,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女。
裴灼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夏以安在物理题里抬起头看过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连帽的黑色卫衣外套,兜头兜脑一身黑,卫衣帽子盖在头上,支出来几根白色的发,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微阖着眸,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好人。
“你怎么进来的?”夏以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裴灼像是刚睡醒一般,声音懒懒的,“走着。”
废话!
看着少女微不可见的瞳孔晃动,裴灼觉得她可能是想翻个白眼,但是克制住了。
扎起头发的她真的挺乖,怪不得自家弟弟喜欢,还缠着他画了几张她的画像。
不过昨天的她,戾气有点重,看着像个面临崩溃的颓废少女,要随时摆烂的模样,今天嘛…在阳光的加持下,格外阳光甜美适合作画。
裴灼又补充,“先…
夏以安惊讶的张了张嘴,“你——”
“嗯?”他声音低沉,眼尾微抬起,打扮的极丧,声音还怪欲的。
“这是学校,你不怕被发现?”
裴灼反应过来,这位新同学压根没把她当成学生。
新同学好心好意的指了指前面第三排,“你家小黄在那儿,换座位了。”
裴灼想给她理理舌头,他见过说话最懒的人就是他自己了,现在来了个更懒的。
裴灼没说话,在口袋里拿了几根笔出来,然后拽着桌子向过道扯了扯,然后一转,桌格就冲前了。
裴灼转完桌子,班级里几乎所有同学都是这波操作。
夏以安傻乎乎的站起身,呆呆的看了一会,王薇回头冲她笑笑,“你是不是转不动啊?”
“啊?”夏以安发懵,“什么?”
王薇屈指敲敲她的桌面,“考试得把桌椅转过去。”
夏以安伸手麻利的将桌椅调个个,王薇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女汉子嘛。”
夏以安抬头看了看黑板旁边的石英钟,“咱们还没分班级呢。”
“分班?就是月考而已,不分班的。”
夏以安:⊙ω⊙
你们简单粗暴,你们有理!
王薇给她介绍到:“你如果不会可以照我抄,不过最好是照着裴灼抄,看你自己能力了。”
夏以安盯着裴灼傻了眼,“他…是裴灼?”
“嗯,怎么了?”
夏以安想到薛鸣那恋恋不舍的目光,脱口而出,“我以为他是个女的呢!”
裴灼听见看过来,悠悠的说:“我这名字是我爸花五十块钱给我算的,怎么就是像个女的了?”
“那个灼?”
卓?茁?濯?镯?啄?
啄木鸟的啄?
“灼烧的灼,算卦的说我命里缺火。”
夏以安傻呆呆的坐下,“哦…哦…”
好基友,好刺激,她好喜欢。
裴灼看她傻兮兮的,有点可爱,又说:“我弟…小澄的名字是花六十起的,他命里缺水。”
夏以安点点头,“哦,都是好名字。”
她脑回路早就跑到腐女那边去了,压根没发现裴灼的金钱论。
李舜回头问道:“灼哥,为啥小澄的是60呢?”
裴灼目光还停顿在夏以安的脸上,她微皱着眉头,目光扫来扫去,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不过显然是没听他的闲谈阔论。
裴灼倚在凳子上懒懒的说:“物价上涨。”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