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妍是校排球队的,大二上学期和我选修一门公务员课程的时候,正好那天夜里下大雨,我就把自己的伞借给她和她的朋友。对于女性,我一向都是尊重和给予无微不至的帮助。因为她们现在或者将来都会是最伟大的母亲。可是她说,她180cm的身高,在中间打伞,就可以不让三个人淋雨了。不过后来我大二上学期出了件很大的事情后,她再也没有理过我。
那夜我和张琬聊到天明,说起我小时候的事情她在我的怀里扑通扑通地笑了。我给她讲我在农村乡下13年的生活。那是一个湖北乡下的农村,上个世纪90年代的生活。讲的时候还让张琬觉得很有点“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乡间朴实气息,让她居然觉得我母亲在农村的生活是多么的惬意和舒适。也许就对于像她那样高干家庭的子女,才会傻乎乎的对农村生活的无比向往。湖北农村农民穷的口袋里只有无奈这两个字,穷到孩子都没有机会读书的地步。只有傻乎乎的张琬,这个出生城市的女孩子对那种摘棉桃等农活深情地向往,就像有些农民向往在大城市的酒店外面的台阶上只要能坐坐的奢望。
其实讲的时候,我也没有把父母在农村吃的苦告诉她。比如夏天最炎热的时候,父亲还要背着农药喷雾器去打棉花棉铃虫,还有很多农民为了自己的棉花不受害虫吃食,顶着中午的火辣辣的太阳喷洒农药,最后却药物中毒躺在了医院。这要数初中教我们化学的那个程老师,好几天没有来上课,最后班主任笑着解释说,程老师喷洒棉花的害虫农药中毒了。真是天大的错意,在讲台上给我们讲课的时候是何等地有学问,具体操作的时候却比一个农民都不如。还有农村很多好逸恶劳的人经常趁收获的季节,别人家里缺人手照看,就半夜去偷价格比较贵的芝麻等等经济作物。
我们家最后一年种庄稼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而且我们也知道是村里的谁做的。但是为了邻里之间的和睦,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到最可恨的是他居然偷我们家里已经掰开好的棉花,还吓醒过熟睡的二姐,不过我们家没有找他算账。当时母亲娘家来了一百来号人要揍他,但是母亲还是说算了。
还有和异姓之间的吵架,最厉害的要数和我们那个组里的组长。本来我们家生我的时候,父亲就和他的大哥有着很深的矛盾。他大哥说我父亲一个他都对付不过来,如果再生个聪明的儿子就再也奈何不了。我们是从河南南阳迁徙过去的名门唐太宗李世民嫡氏李姓家族,方圆几百公里全是李唐子嗣,无一杂姓,可是虎落平原被犬欺。虽然我的曾祖父委屈的改姓了,可是一旦遇到真的吵架了,那改了姓的那姓氏的许多人都不会站出来维护我们的权益。我一直很想不懂农村这个姓氏的封建思想,为何就这番严重。在《平凡的世界》里,金氏和孙氏、田氏等也不是因为开闸泄洪出现过残酷的伤害吗?事情是这样的,那个组长的小儿子和我、二姐用书纸赌博,最后全部输了。可是当我和二姐带上门,去村口看父母回来没有的时候,那个男孩正好在我们家准备拿走全部的书纸,被骑自行车回家的父亲碰到。农村的门小孩子都不会上锁的,因为锁在门的位置远远的超过小孩子的头部。他就立马跑回家说我父亲打过他,然后两家就闹得不可开交了。如果当时我父亲真的打了他,他在场的舅舅怎么会那么不动声色吗?最后两家结下很深的仇恨,还有我小时候长得很瘦小,那个男孩子总趁我二姐不在的时候动手打我。一次我们班放学晚了,他在中午回家的路上打得我脸上去全是血迹。后来母亲拉着我去他们家的时候,他母亲说不是他儿子干的,还说是我发了神经自己挠的。正好改了姓的那家有个女孩可以作证,不然就是非不分了,这所有的一切让我十分的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