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望角成立于2014年,创始人曾实具有28年从业经验,经历过最初看图炒股的年代,也感受过券商操盘的狂野岁月;见证过6124点的辉煌,也经历过千股跌停的惨状;管理过保险资金、公募专户,也在卖方做过基础性研究。丰富的经历让曾实做投资时兼容并包,取百家之长为之所用:强调基本面研究,也会适当择时规避风险;偏好成长风格,也会配置价值标的作为平衡;看好高景气行业,也持有非热门赛道左侧布局;重视产品收益,也不忘做好风控减小回撤。
曾实 远望角投资创始合伙人兼投资总监
私募公司的名字通常能够体现创始人的价值观和对未来的期许,您给公司起名叫“远望角”,背后有着什么样的寓意呢?
在我看来,投资就像出海冒险,只有真正具备技术与远见的船长,才能把握好方向,穿越风暴与暗流,最终找到真正的宝藏。在我的投资体系中,追求远见、把握确定性、寻求平衡是其中的核心,这三者同等重要,缺一不可,公司起名叫“远望角”,主要是勉励自己在起起伏伏的市场投资过程中一定要去追求远见。
请您具体谈谈对远见、确定性、平衡含义的理解。
远见方面,我们致力于“以前瞻视角去看待所投资公司的价值”。以往,我们通过对某激光公司4-5年的跟踪研究,某平价白酒企业的精准分析,都获得了翻倍的收益。曾经参与的两家软件公司,在分别持有1年和2年后,都获得了超过一倍的收益。还有一家家具公司,盈利质量很高,上市后分红加回购的金额几倍于上市初始的融资额,我们非常看好,投资后持有1年多的时间,股价累计涨幅超过2倍。对于确定性,我们认为研究的深度与持有的坚定,两者是正相关的。在研究质量上,必须有极致的追求,才有可能获取更具确定性的收益。这方面,我们强调一定要避免做“80分输家”。很多事情做到80分,结果通常不会太差。但是研究如果只做到80分,输钱却往往最多。因为研究做到80分的时候,一方面还存在盲点,另一方面又会盲目自信,重仓下注。还有就是平衡,投资中多个维度都要注意。比如我们追求远见,但也不能忽视风险,两者要做好平衡。长期表现与短期业绩也要平衡。A股每一年都呈现极致鲜明的赛道风格。同样的策略,投资风格合拍可能带来短期丰厚回报,不合拍则带来大阵痛。因此不能一味追求短期业绩,也需要平衡长期的表现。最后是成长和价值的平衡。我们的组合同时包含价值和成长风格标的,均衡的配置帮助我们成功规避某类抱团股瓦解的风险。
您在路演时提到了远望角会做“大择时”,具体是怎么做的?
对于择时,我们承认收益确定性不高,频繁的波段操作容易让投资陷入虚无。但也不能彻底放弃择时,完全不考虑市场本身所隐含的系统性风险及机会。我们不做“小择时”,而是做大约一年两至三次的“大择时”。“大择时”和基本面策略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而是可以相互融合的。股票在上涨过程中,通常伴随业绩、估值的双提升。赚公司成长的钱与赚市场的钱,很难完全割裂。另外,任何大牛股的走强,无论是白酒还是新能源,除了本身业绩超预期外,往往伴随整个行业的高景气发展,个股行情和板块行情相互交织。要预判整个板块的趋势,并落实到战术层面,适当的择时也是必要的。我们做“大择时”,是一个自上而下的过程:一是看整个流动性环境,短期主要看央行货币政策的基调变化,长期取决于大类资产配置中各类资产标的机会的比较;二是看市场风险偏好,这与政策面有很大关系,比如中美关系;三是看市场估值结构,每个行业估值水平不同,隐含市场对每个行业不同的假设理解;此外市场情绪也需要考虑,特别是极端的时候,我们会使用一定的技术分析助力“大择时”。
投资中风控同样重要,您如何看待收益与风险的关系?
投资不能只看收益,一定要结合承担的风险综合评判。
这方面,霍华德·马克斯提出的“未然历史”的概念很有意义。历史上的某一点,有可能存在很多种走向,最终没有发生的走向就是“未然历史”。没有发生,不等于没有发生概率。投资中,当我们看到收益相同时,也要看一看投资组合的“未然可能”,背后承担的风险虽然没有发生,但是差别可能极大。我们强调把风控与策略融为一体,让策略本身就带有风控属性,尽量避免事后人为脱离策略进行干预的风控方式。迄今为止,我们存续产品净值均未跌破过0.90元。
作为从业28年的行业老兵,您在投资方法论上经历了怎样的演进呢?
投资方法论的演进,是市场环境变化与个人职业生涯发展相互影响、不断迭代的结果。一路走来,我见证了国内资本市场从小到大,从青涩到成熟的过程,投资方法论也完成了4次迭代。
1994—1999年,整个市场以技术分析为主,其实质是以博弈的角度看待投资,在那个阶段的我也曾经深入研究过技术分析。
2000—2004年,券商资管草莽发展,一方面集中持仓,另外一方面用类投行的方式注入资产,主动改变公司基本面,进而尝试影响股价获取收益。但结果是当时的券商大多忽视了所投资公司真正的内在,粗放猛进,最终落得一地鸡毛。
2005年,我在从事投资管理7年之后,选择了重新入职研究所做为一名卖方分析师,从事电子和计算机行业的研究,这段经历补上了我基本面研究的短板,坚定了我基于基本面投资的信仰。
随后在2008年,我加入工银瑞信基金,管理专户及企业年金,期间经历了市场的牛熊转换,取得了较好的回报。
2014年,我“奔私”创立了远望角投资,在基本面投资的基础上开始结合“大择时”,进入以均衡价值成长为特点的“绝对收益”阶段,创业让我有机会以自己对投资的系统性理解来展开投资管理。总体上,我的从业经历比较多元,多种角色的经历使我受益匪浅,让我对证券市场的理解更加全面。
近年来,资金抱团现象明显,您认为是否存在结构性估值泡沫的问题?
如果一家公司的行业空间足够大、自身壁垒足够高、增长确定性也高,我们并不反对给予其很高估值。但是当一个行业的多数股票都享受高估值时,其中肯定孕育了不少风险。因为行业内所有公司的共性是阶段性的,优秀公司和平庸公司长期自然会分化。估值的高低应该取决于具体公司的情况,而不是由所在的行业决定。
在投资中有没有特别偏好的行业?
我们在行业上没有偏好,关注的是具体公司的基本面情况。这一点帮助我们穿越牛熊,保持了长期可观的投资收益。
比如, 2018年全年熊市的时候,我们主要配置了食品饮料、综合、房地产、建筑材料、国防军工等行业,代表产品最终微亏,远好于市场表现。
2019年,市场回暖,我们布局电子、非银金融、汽车零配件等行业,在当年取得不错回报。去年,A股市场风格分化、轮动的特点进一步加剧,我们前五大行业调整为电力设备、有色金属、化工、轻工制造、机械设备,超额收益明显。
站在当下的时点看,您认为市场未来的投资机会在哪里?
在刚刚过去的8月,市场情绪较为低迷。原因是前期反弹累计的涨幅较大,市场恐高情绪明显,一个明显的表现是对利好消息反应平平,对利空消息越来越敏感。
展望未来,我们并不悲观,市场目前整体估值处于低位,仍有细分领域的投资机会等待挖掘。
我们看好以下行业:一是成长确定性比较高的行业。今年宏观环境挑战较大,我们更愿意多看一些成长确定性比较高的行业,包括光伏、风电、新能源汽车。
二是本身很有价值,但前期可能因为情绪等各方面原因使得价格被压制的行业,比如互联网。
三是出口导向型的制造业,今年压迫制造业的因素随后会逐步改善,包括汇率和原材料价格等。因此一些出口导向的制造业企业,我觉得可以多作关注。